萧灵鹤想休夫不是一两天了。 大雍神莅四年,是城阳公主萧灵鹤与谢寒商成婚的第三年。 从进入坟墓的第三年开始,萧灵鹤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抗旨休夫。 因她对谢寒商的厌恶,已经到了只要看他一眼都恨不得连夜扛着汗血马出走的地步。 “来,三筒。” 一道声音惊动了萧灵鹤思绪。 老榆木葳蕤的浓阴底下,春晖在地面筛下铜钱般大小的斑点,将园圃里的草木熏出干燥馥郁的香气。 四名华服贵履、云髻巍峨的女郎,正围桌打牌。 萧灵鹤手气一般般,打了一圈,小赢一笔。 除了自己,三个牌友,一个是自己的异母妹妹贵阳公主萧清鹂,一个是武陵侯夫人崔濛濛,另一个是杜相儿媳沈昭君。 三家赢,可着贵阳公主一个人输。 心里头很不平,贵阳公主自诩牌技不逊于人,怎么今日就手气这么臭,怎么打怎么没有,打一张折一张,出手就点炮。 正赶上驸马派人来送梨水,她停了片刻,低头用纤纤玉指端起瓷盅,尝了一口清甜的梨水,再把微圆的小肚子揉一揉,朝着萧灵鹤道:“姐姐,打了半日了,你渴不渴?我让杜鹃给你斟一杯?” 萧灵鹤正为了打幺鸡还是打四万发愁呢,无心随口:“不用。” 贵阳公主真意假意掺半地使眼色,给姐姐递水,叹口气:“我都说了不让他弄,他每次都给我准备一大汤盅,像谁是头牛似的!我真的喝不完。喝不完留一大堆,回去了他看见又要唠叨,烦死了!姐姐你帮我分担点儿?” 几个闺中密友都是一起玩的,哪有不知道的,贵阳公主一开三家,打到现在没开火,八成是故意地刺激姐姐呢。 萧灵鹤的指尖捻着一枚玉质发白的幺鸡,长而澄澈的秋水眸缓慢抬高,看了一眼对面香腮娇红的贵阳公主,眸中墨色渐浓。 但贵阳公主是没看到希望之中的姐姐羡慕的目光。 萧灵鹤眯眼道:“他煮你喝就成了,你如今是两个人,还怕喝不完?” 贵阳公主娇羞含怯。 萧灵鹤暗中起鸡皮疙瘩。 贵阳公主轻声飞媚眼:“姐姐在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