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夏言望着远处暮色缱绻,刺眼的金光融化成融融的暖黄色,她接住空中轻柔翻卷的习习晚风,侧眸看向身侧的女子说道。 “时间差不多了,带我过去吧。” “是,夫人。” 静默的人群浩浩荡荡地朝着挽安阁行去,阁外的雅苑寂静清雅,风软,还未将花枝摇曳。 何夏言在苑中驻步,瞥了眼花圃中正值繁茂的无尽夏,此时正闪动着艳丽夺目的刺眼光芒。 她眸光一暗,这御花园才有之物,却生长在这里,早晚要惹了灾祸。 然而若是铲除,沈星亦当晚就会再来种上……她摇了摇头,轻叹四散。 那日宫中宴饮的余波犹在安府激荡,搅动得人心神不宁。 池儿那日受他所伤,他又是晏容的孩子,倘若晏容今日再不来道歉,那便毫无机会了。 乐晴此时正要叩门,何夏言猛地回过神,疾步走上前伸手拦住。 “我来吧。” 何夏言推门走入,阁内正充盈着夏日傍晚的温煦,黄昏的轻光越过薄薄的窗纸,室内暮霭垂金、暖意融融。 金光笼罩着漆木案上粉黄相间的梅瓶,瓶中的无尽夏——一片、两片,瓣瓣分离却根根相连。 它们簇拥成一球、又一球,从远处望去,整株的紫色无尽夏始终紧紧相拥、簇球成团,很难将它们分开。 安池儿正在螺钿嵌宝床上酣睡,走近些能听到轻微呼吸声。 她前些日子伤到了后脑,最近总是格外嗜睡,如今正是睡意昏沉之时,却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穿过浓雾,传了过来。 “池儿……池儿,醒醒啦。” 何夏言凝望着她娇嫩的容颜,轻拽了正乱七八糟堆叠在她身上的衾被,爱怜地替她拂去粘在脸上的碎发。 “娘亲……” 安池儿在床上滚动,又抬首将脑袋枕在何夏言的腿上,缓缓睁开清澈的双眸。 她虽然头痛得厉害,但一遇上何夏言柔和的目色,她就盈盈地笑着,变得欢快了。 何夏言将她揽在怀中,用手指拢了拢她的发丝,双唇又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。 “池儿今日可有好些了?” 空气静默着,过...